一個流行的說法 — 因為1989年中以後香港人的集體創傷與惶恐,造就了周星馳與四大天王於90年代的爆紅現象。幾許香港人為無厘頭狂笑、為「型英帥靚」尖叫、為冧歌痴醉。是逃避也好,療傷也好,終究我們那一代人是這樣走過的。
每一個年代偶像的冒起,當然跟時代,以至那個地方的情感結構相關。2019年過後,香港人裂開更巨大的傷口,更切膚的痛與懼。然後,我們目擊廿年來久違了的本地偶像風暴。 到Mirror演唱會場外逛一轉(我當然係冇飛人士),見證了那種跨世代粉絲的澎湃力量 (目測由幾歲到五六十歲都有)。Mirror十二子的故事正好對應了此時此地許多人的集體情感 — 成軍時別人嘲笑他們三年後仲喺度先算,然後偏偏兩年後他們就如奇蹟一樣給人刮目相看,把大台搞得陣腳大亂;誰都認為十二人一定形象模糊兼勾心鬥角,但是他們又處處展現one and all ,各自獨當一面卻又齊上齊落。當觀眾見證著他們呢度嗰度修修補補,逐步成長,走跟前輩偶像們不一樣的路,年輕的會有共鳴,年長的(如我)又投射那種對年輕人自信創新天地的敬意與疼惜。販賣夢想與青春有時會很廉價,但在如此艱難的此時此地,有時人就是需要有一些簡單的寄托,依靠一些想像,一些光線的折射與反射,來持續地看見希望。
浩浩蕩蕩迎來另一新世紀,是口號,也是現實,也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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