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 7月 28, 2008

推介《字花》好文,兼酬答安東尼

都可謂望穿秋水。安東尼·邵博士的大作〈新酷兒論:憶蓮美學與黑人音樂〉終於出現在今期(十四期)《字花》。我從今年二月春雨之際已期待此文,等呀等,終於在七月天太陽的火傘下到手。八頁文字,一直讀下去,一步一哇。之前我一直以為邵君主要是用拉康(Lacan)理論來寫憶蓮聲音與歌迷心理之間的微妙關係,本已覺犀利,豈知原來此文海納百川,旁徵博引前後左右開弓,幾乎段段都天大地大,從沙特齊澤克菊靜Butler哇啦哇啦講到張小虹洛楓、從Billie Holiday、Keith Jarret、Whitney Houston、World’s End Girlfriend 哇啦哇啦數到關智斌關楚耀衛氏姊妹花,連賈平凹葉志偉都出場,這些那些,燒燒燒,火中的一個草原, 群星拱照耀憶蓮,嘆為觀止。蓮迷與非蓮迷也該細讀。

安東尼的文章,有points有情有骨有剌,真箇是鏗鏘玫瑰。洛楓在《禁色的蝴蝶: 張國榮的藝術形象》一書中自我定位為「戲迷學者」(fan-scholar),在此層面上,我想「蓮迷」安東尼·邵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我學術才藝未到家,細讀文章幾遍,縱有不解的疑惑、不盡同意之處,也暫且按下不表,鍛練多幾錢功夫後才向邵博士討教,免得被他凌厲的眼神藐到滴汗。

不過,最教我「身心都震撼」的,是安東尼竟然在這篇星光熠熠的群戲中,推我以路人甲的身份出場兼批我「扭曲了文化研究本身正是要擺脫社會學的表層分析」,言重言重,我就在此回應一下,再請邵兄賜教。

話說我去年寫的這篇關於at17的文章,今年年初正式發表兼在公開研討會中由邵博士負責評論。我自知功力未夠,現時回看也覺有頗多不足之處。但安東尼在他這篇「蓮文」中,批評我的文章「把at17玩電結他這行徑閱讀成一種男性化的現象」,又說「對於(at17論文中)masculinity 和femininity的討論感到很懊惱,因為這些研究方法都屬於早期社會學探討男女問題的切入點……未能運用更有創意的方法(如Deleuze, Lacan, Badiou, Agamben)作別開生面的剖析……」,就未免讓我也感到懊惱。

是的是的,我在這方面的學術根基未夠實淨,也未能像安東尼隨手拈來一大堆人物和理論。我承認我在這段中引用的Mavis Bayton是社會學出身,她的觀點容或是社會學觀點,但,不不不,我用了全文僅十分一的篇幅來談論at17的Ellen 彈結他,不是要將「玩電結他這行徑閱讀成一種男性化的現象」,也無意討論彈結他的人會否感覺masculine或feminine,重點其實是要指出各地社會普遍將電結他建構成「男性的玩意」、「男性的擅長」(論據詳見原文及參考書目),因此年輕女性(如Ellen)要堅持學習電結他,便難免要面對種種困難,需要打破社會標籤的規範,鬆動典型的性別身份建構。我在文章中想要做的,是將「女性彈電結他」置於脈絡中,點出Ellen從學習結他,到在男性主導的流行音樂工業中突圍,到結他技術廣受認同,這過程為我們提供了年輕女性突破標籤制約的反思空間

或者我,詞不達意。為免,講多錯多,我就此收筆。多謝。

(上文拋出一些憶蓮歌名及歌詞,有心者隨便數數。)

請閱:

邵志明 : 〈新酷兒論:憶蓮美學與黑人音樂〉,《字花》,第14期,2008年6至7月,頁97-104

1 則留言:

匿名 說...

〈新酷兒論:憶蓮美學與黑人音樂〉嘛嘛咋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