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 8月 04, 2007

魔燈·春光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七月。先是楊德昌,然後兩位大師,竟然在同一天離世。

星期一下午先看到英瑪褒曼(Ingmar Bergman) 逝世的消息,心情又沉了下去。

已經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從接觸《野草莓》(Wild Strawberries) 和《芬妮與亞歷山大》(Fanny and Alexander) 開始,我方才發現,電影世界如此大。真正的電影大師,原來有如斯教人心靈撼動的能力。之後,那時尚年青的我,某年在藝術中心的英瑪褒曼回顧展一部接一部地看,或是從KPS租來一張張他的LD蜷縮在家中的梳化看。 雖然一知半解,有時半睡半醒,卻總是著迷於他那些牽動靈魂的意象。 十多年的歲月過去,今天倘再重看,傷痕累累的我,會感受更深嗎?

他的電影,直視生與死,直搗人與人之間幽微的情感,教人無法躲開,必須沉思生命。

今年是《野草莓》和《第七封印》(The Seventh Seal) 五十週年,歐洲本來就安排了各種重映活動,據說還會推出五十週年版的DVD,沒想到,老導演這樣就走了。

他的遺作是2003年在瑞典上映的電視電影《夕陽舞曲》(Saraband),用高解像拍攝。2005年在香港國際電影節上映,卻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可以在大銀幕看褒曼導演的新作(他對上一部作品已是1982年的《芬妮與亞歷山大》,是我還未會去看電影的年紀)。細膩的感情拉鋸,蒼茫卻又慈悲的歲月,暗湧處處,動人而殘忍。當年毫無疑問是我的年度首選,也是我「十年十戲」之選。

魔燈人生,也不過是與死神在棋盤上的一場對奕。

Ingmar Bergman 英瑪褒曼 (1918-2007)
英瑪褒曼官方網頁
豆瓣悼念柏格曼
Guardian - Ingmar Bergman專輯



然後就是安東尼奧尼 (Michelangelo Antonioni)。竟然是同一天(雖然消息來晚了一天)。

相對地,我比較鍾情英瑪褒曼的電影,安東尼奧尼的戲對我來說並沒那麼熟悉和深刻 (雖然蔡明亮和楊德昌較早期的電影也一度被認為是深受安東尼奧尼影響)。印象最深的自然也是1966年的《春光乍洩》(Blow Up),而且最震撼的,不能免俗地,當然也是那場沒有網球的網球賽。

Michelangelo Antonioni (1912–2007)

前天跟朋友聊到電影大師的話題。我想,今天整個社會環境與電影發展狀況,跟五、六以至七十年代都相去甚遠了,對所謂「大師」的要求大抵也不可以用同一把尺。於是,我們只有珍惜。

時間疾走,電影中的人生卻仍可緩慢地留存在一片片小小的光碟。慶幸大師們的電影都有DVD,讓我們可以隨時拾起這些,他們用自己的生命來完成的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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