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 6月 21, 2006

奇斯洛夫斯基十年祭


奇斯洛夫斯基十年祭 。看到宣傳品的時候╴我還是深深吸了一口氣。

那些年頭,是我對電影最好奇最渴望的時候。我每個星期去幾趟藝術中心林百欣電影院(對,林生還未變B小姐),啃不同國家不同大師的電影; 每年的電影節,看二三十部電影不言倦,還要在假期到KPS租LD看,都是那些相逢恨晚的經典電影。

在我心目中,奇氏跟其他一些大師級導演不一樣,是因為他的經典作,都跟我們這一輩在同一年代呼吸。我們可以在電影節以外的正場戲院看到新上映的《兩生花》、《藍白紅三部曲》。他的創作高峰期也是我對電影探索的高峰期。然後,10年前的某一天,我們看到他離去的消息。就如他的電影情節一樣,如此無常。

忘了情節,忘不了感動。忘了細節,卻總記得那些與自己相關的。

而且,那些命運的玄妙與不可測,人生的矛盾,感情的幽微,到我年紀愈大,感受才愈來愈深。

當我突然想記他的影像,或聽到Zbigniew Preisner的音符響起,我總記起從前的某些日子, 某種失落, 某種「回不去了」的命運。像班雅明說的,把過去認出來,才知道錯失了什麼。

我們這一代所謂「文藝青年(當年的)」, 總會記起在藝術中心連看10小時《十誡》的經驗吧?(此應該是有關藝術中心的一項最重要集體記憶之一)事隔多年, 偶然遇到新認識的朋友, 仍會有「原來你也在那裡」的感嘆。

謝謝bc,這次十年祭的安排和設計都很不錯(連寄單張的信封也是特製的)。可是似乎有些場次已經或快將爆滿。我很想全部看一遍, 不過肯定不可能有這時間。我希望, 至少, 也看到三幾場。

奇氏的長片我十年前全部都看過了, 《十誡》也看過了, 部份短片也看過。

事實上, 談不上每部都很喜歡。可是他的電影, 就是有這種懾人的魔力。因為那種對命運的思考,那種詩意的觸動。不完全, 但零星的碎片, 自有它們的味道, 它們的力量。

要我選的話,《情誡》排第一。《殺誡》、《第一誡》、《藍》的一些場面是我從來不曾忘懷的。《兩生花》是首次讓我驚為天人的(我92年到法國旅行時買到那時香港還沒有的soundtrack,感動不已)。

無論如何,我希望趁這次機會,在我經歷多十幾年人生以後,能再一次在大銀幕, 重逢這些沒有離開過我的電影,再思考銀幕上下,那些不可解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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